第三章鬼谷賭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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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血色之中，蘇千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，一雙明眸此時也暗淡無神。
他的妹妹被救了下來，但此刻的他卻沒有絲毫的欣喜。
蘇婉兒眼中的那抹驚恐，與五年前毫無二致，那是仇恨，那是需要用血來將之擦拭的仇恨。
就算親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，“蘇千”那恐怖的力量，蘇婉兒還是撿起了那柄匕首，朝著蘇千刺了過來，這一次不再是五年前的肩膀，而是他的心臟。
腦海深處的記憶一重重被打開，五年前的那個雨夜，那段讓他痛苦又匪迷所思的記憶，讓的他整個人徹底的崩潰。
那待他視如己出的養父養母，死在了他與蘇婉兒的面前，對於他二人到底是怎麽死的，蘇千根本不知道，因為那段記憶就如同消失了一般。
那平日裏一直黏在他身邊蘇婉兒，卻是拿起了斧頭，狠狠的劈砍在了他的肩膀，說是要為父母報仇，殺死他這個惡魔。
他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他，如今他體內的那道聲音，那股力量，還有那解封的記憶，又不得不相信，因為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惡魔。
就在這時俊朗的男子拍了拍蘇千的肩膀，嘆道。
“小家夥，師父在裏面等你，快進去吧。”
山谷入口處，刻著兩個清晰可見的大字。
“鬼谷”
簡簡單單的兩個字，在這個世上卻有著莫名的氣味，但如今的蘇千卻沒有絲毫的動容，臉色呆滯的點了點頭，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。
谷中的站著一個老者，模樣雖然蒼老，但腰背卻是挺拔健朗，看著蘇千笑道。
“你終於來了。”
“是你！”
就在老者轉身的剎那間，蘇千的臉色突然猙獰起來，這道聲音，這幅面孔，這幅打扮，跟他體內的那道聲音的主人，簡直如出一轍。
握起拳頭便是朝著那黑色長衫的老人奮起而去。
“你這惡魔，你我無冤無仇，為何要害我的家人！”
面對著少年的如風如雷般的攻擊，老者沒有去躲，甚至說是拳拳到肉。
即便是谷外的白衣男子也是有些詫異，但他沒有入谷，因為老者也便是他的師父，不讓他進來，甚至連他們二人的對話以他的修為連一個字都聽不見。不過以他師父的能力，也不見得這少年能對他造成如何的傷害。
而事實亦是如此，少年那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未曾在老者身上留下絲毫的傷痕，就像他所面對的並非是有血有肉的人，更像是塊磐石，甚至是用劍都無法斬破他的衣衫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，少年的攻擊越來越慢，越來越無力，手指關節處更是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跡，但他依舊在攻擊，直到他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“我到底與你有何仇怨，你為何要殺我的父母！”
老者依舊面不改色，淡淡道“這是你自己做的。”
“不，不，不是我，我不會做出那種事情！是你！就是你！”
老者搖了搖頭，長嘆道。“但我依舊要說聲抱歉，如果我發現的早一點，事情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，所以你的要求我會盡量的滿足你。比如你的妹妹，蘇婉兒。”
“我知道，雖然有些創傷是無法彌補的，但我可以讓她得到幸福，而且她是有靈根之人，她的資質不錯，我也可以讓她成為你所認為的仙人，甚至走的更遠。至於你，我也可以讓你過上你想過的生活。”
聞言蘇千苦笑道“呵呵，這算是補償嘛？為什麽？這究竟是為什麽？”
“為了我，也為了你。”
老者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覆雜，他沒有給蘇千想要得到的解釋，或許是出於私心，也或許就如同他所說的那般，為了他自己，也為了蘇千。
這個世上沒有人沒有私心，即便是那些偉大的人，只不過這私心有的為了自己，有的為了與自己相關的人。
“換句話說，如果沒有我，你早就已經死了。”
聞言蘇千嘲笑道。“呵呵，為了我？我現在跟死又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如果你想尋死，我攔不住你，不過你的妹妹呢？雖然她視你為仇人，但難道你也是這樣，對她沒有絲毫的親情可言？如果真是這樣，想來你當時也不會冒死去救她。”
“哼，沒想到堂堂的鬼谷子，居然也會是這種卑鄙小人。”
鬼谷子沒有回言，朝著那遠處的白衣男子點了點頭，隨後便是如同一陣清風拂過，消失在了這片幽谷之中。
“你叫蘇千是吧，倒是一個有趣的小家夥，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對師父拳打腳踢的。”
蘇千冷笑道。“我也沒想到，聲名赫赫的李白，居然會拜這種人為師？”
李白眉頭輕佻，說道。“怎麽？你對師父很有偏見？這是為什麽？”
蘇千聞言淡淡的撇了李白一眼，沒有說話。
而李白雖然有些詫異，但也沒有去追問，而這間洞府也是隨之變得安靜了下來。
似乎是覺得這氣氛有些沈悶，壓抑，李白也是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我就住在隔壁，你有什麽事，便來找我。對了，你那兩個朋友還有你的妹妹，叫蘇婉兒是吧？你放心，我已經把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，我覺得你應該想知道這些。”
“謝謝。”
李白咂了咂嘴，轉身便是要離去。
蘇千突然問道。“她在哪兒？”
“你是說你妹妹？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去見她。”
“這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指的是？你是說我師父？他老人家行蹤不定，不過既然你來到了此處，想來他老人家自然會來找你的。”
蘇千點了點頭，看著手中的殘劍，臉色有些覆雜，第一次見到這柄劍時，它還算不得一柄劍，頂多算是一柄殘劍，就在他父母死後的雨夜，他醒來時發現的。
本來想賣到鐵匠鋪裏，看看能不能換幾個饅頭吃，但到了最後卻不得不打消了這等想法，甚至曾幾番想要將之丟棄，但每次都會再次回到自己身邊。
手指輕輕撫摸著劍柄，喃喃道。
“我到底該怎麽辦？”
…….
三日的時間，蘇千一直待在洞府，他無路可走，如今受制於此地，又如何能走的出去。
就算出去他又能去哪裏？找他的妹妹，告訴她，真正殺死她雙親的人並非是他，而是鬼谷子？這樣對於他自己來說又能算解脫？他就只有這麽一個妹妹，以鬼谷子的強大實力，她妹妹的安危他又怎能不去考慮。不論是鬼谷子，還是李白，種種皆是如此，根本不是他們能抵禦的，甚至只要一個念頭，他二人便會煙消雲散。
這三日，鬼谷子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，反倒是李白來了不少次，整天喝的醉醺醺的，甚至是在蘇千的洞府裏，架起了篝火，烤起了雞翅膀。完全沒有與傳言之中的那般人物一樣，該有的架子。
也就是在第四天的清晨，鬼谷子來到了蘇千的洞府。
也就在他即將步入洞府的剎那間，只聞一聲劍鳴，一道紫色的明芒朝著鬼谷子猛然掠去。
只不過就像蘇千所意料的那般，與聽書先生口中所說的那般。
鬼谷子沒有躲，甚至沒有絲毫的動作，而那劍鋒停駐在老者的頸前，不管蘇千如何用力，都無法再前進絲毫。
鬼谷子搖了搖頭，方要說些什麽，卻是見蘇千的長劍突然收了回去。
“我要拜你為師！”
聞言鬼谷子不覺有些詫異，雖然說是要拜自己為師，但那少年眼中的仇恨卻是未有絲毫的縮減。
“你既然認定了我便是你的仇人？為何又要拜我為師？”
“因為我知道我現在洗清不了我的仇恨，我殺不了你，更保護不了我的妹妹。”
鬼谷子笑道。“呵呵，養一頭為了吃我的狼，你覺得這種事，我會去做嘛？”
“我聽李白說過，除非是你想要收弟子，沒有人進得了鬼谷。如果你不同意，那請你放我走。”
“但你身上沒有靈根，想要修行很難，成為我的弟子更難。”
“難又如何？至少我還有希望。”
鬼谷子聞言略有沈默，看著那谷中桃花園處，正朝著二人望來的李白，突然間回首朝著蘇千笑道。
“小家夥，你願不願意跟我打一個賭？”
……
五年如一日，一念比春秋。
走在死氣沈沈的黑暗通道之中，蘇千的面色有些凝重。
這是他出師的日子，也是賭局的開端。
從此之後，他將於鬼谷子斷絕一切的師徒情分，他也不在是鬼谷弟子，而剩下的則是只有仇恨。
五年的時間，他成功的踏入了修行，而當年的豪言壯語，如今他亦不得不去深思。
那個所謂的賭局，他又如何能夠贏，如何能活下去，去保護她的小妹，去洗去他身上的灰塵，去報仇雪恨。
而如今的他又不得不走下去，因為他還活著，他還有一絲希望，即便這絲希望很渺茫。
但他也只能繼續走下去，為了慘死的養父養母，為了他的妹妹，也是為了他自己。
他曾經想過，他是否要將真相告之與他的小妹，若是他的小妹知曉又會不會相信，鬼谷子又會不會去抹除那絲對他來說渺小若無的威脅。
還不如讓自己去擔負，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扯不開關系，因為鬼谷子，因為他體內的惡魔，如果沒有他，事情或許不會發生，他小妹如今還是一個樂觀的小女孩。
那是他唯一的親人，他不想她在受苦，跌進那地獄的深淵。
......
冬去春來，本是萬物覆蘇之季。
而此時在東土，大唐皇朝某處，卻發生了這樣一件奇異的事情。
不論是剛發的新芽，嫩草，還是那四季常青，此刻都發生了詭異的變化。
隨著那陣陣的陰風，樹木枝丫皆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，逐漸雕零而去，甚至連大地，都在逐漸的龜裂，幹涸。
而這時一名男子從那扭曲的空間之中落了下來，男子的身形有些狼狽，一襲黑衣也是殘破不堪，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，整個人如同脫力般倒在了地上。
與此同時，凡間某處，一個名叫鬼谷的地方，老者坐於一處青石之上品著茶茗，擡首笑道。
“小家夥，讓我看看吧，你到底能走多遠。”
“你的話，又到底是不是個笑話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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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婉兒眼中的那抹驚恐，與五年前毫無二致，那是仇恨，那是需要用血來將之擦拭的仇恨。
就算親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，“蘇千”那恐怖的力量，蘇婉兒還是撿起了那柄匕首，朝著蘇千刺了過來，這一次不再是五年前的肩膀，而是他的心臟。
腦海深處的記憶一重重被打開，五年前的那個雨夜，那段讓他痛苦又匪迷所思的記憶，讓的他整個人徹底的崩潰。
那待他視如己出的養父養母，死在了他與蘇婉兒的面前，對於他二人到底是怎麽死的，蘇千根本不知道，因為那段記憶就如同消失了一般。
那平日裏一直黏在他身邊蘇婉兒，卻是拿起了斧頭，狠狠的劈砍在了他的肩膀，說是要為父母報仇，殺死他這個惡魔。
他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他，如今他體內的那道聲音，那股力量，還有那解封的記憶，又不得不相信，因為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惡魔。
就在這時俊朗的男子拍了拍蘇千的肩膀，嘆道。
“小家夥，師父在裏面等你，快進去吧。”
山谷入口處，刻著兩個清晰可見的大字。
“鬼谷”
簡簡單單的兩個字，在這個世上卻有著莫名的氣味，但如今的蘇千卻沒有絲毫的動容，臉色呆滯的點了點頭，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。
谷中的站著一個老者，模樣雖然蒼老，但腰背卻是挺拔健朗，看著蘇千笑道。
“你終於來了。”
“是你！”
就在老者轉身的剎那間，蘇千的臉色突然猙獰起來，這道聲音，這幅面孔，這幅打扮，跟他體內的那道聲音的主人，簡直如出一轍。
握起拳頭便是朝著那黑色長衫的老人奮起而去。
“你這惡魔，你我無冤無仇，為何要害我的家人！”
面對著少年的如風如雷般的攻擊，老者沒有去躲，甚至說是拳拳到肉。
即便是谷外的白衣男子也是有些詫異，但他沒有入谷，因為老者也便是他的師父，不讓他進來，甚至連他們二人的對話以他的修為連一個字都聽不見。不過以他師父的能力，也不見得這少年能對他造成如何的傷害。
而事實亦是如此，少年那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未曾在老者身上留下絲毫的傷痕，就像他所面對的並非是有血有肉的人，更像是塊磐石，甚至是用劍都無法斬破他的衣衫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，少年的攻擊越來越慢，越來越無力，手指關節處更是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跡，但他依舊在攻擊，直到他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“我到底與你有何仇怨，你為何要殺我的父母！”
老者依舊面不改色，淡淡道“這是你自己做的。”
“不，不，不是我，我不會做出那種事情！是你！就是你！”
老者搖了搖頭，長嘆道。“但我依舊要說聲抱歉，如果我發現的早一點，事情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，所以你的要求我會盡量的滿足你。比如你的妹妹，蘇婉兒。”
“我知道，雖然有些創傷是無法彌補的，但我可以讓她得到幸福，而且她是有靈根之人，她的資質不錯，我也可以讓她成為你所認為的仙人，甚至走的更遠。至於你，我也可以讓你過上你想過的生活。”
聞言蘇千苦笑道“呵呵，這算是補償嘛？為什麽？這究竟是為什麽？”
“為了我，也為了你。”
老者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覆雜，他沒有給蘇千想要得到的解釋，或許是出於私心，也或許就如同他所說的那般，為了他自己，也為了蘇千。
這個世上沒有人沒有私心，即便是那些偉大的人，只不過這私心有的為了自己，有的為了與自己相關的人。
“換句話說，如果沒有我，你早就已經死了。”
聞言蘇千嘲笑道。“呵呵，為了我？我現在跟死又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如果你想尋死，我攔不住你，不過你的妹妹呢？雖然她視你為仇人，但難道你也是這樣，對她沒有絲毫的親情可言？如果真是這樣，想來你當時也不會冒死去救她。”
“哼，沒想到堂堂的鬼谷子，居然也會是這種卑鄙小人。”
鬼谷子沒有回言，朝著那遠處的白衣男子點了點頭，隨後便是如同一陣清風拂過，消失在了這片幽谷之中。
“你叫蘇千是吧，倒是一個有趣的小家夥，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對師父拳打腳踢的。”
蘇千冷笑道。“我也沒想到，聲名赫赫的李白，居然會拜這種人為師？”
李白眉頭輕佻，說道。“怎麽？你對師父很有偏見？這是為什麽？”
蘇千聞言淡淡的撇了李白一眼，沒有說話。
而李白雖然有些詫異，但也沒有去追問，而這間洞府也是隨之變得安靜了下來。
似乎是覺得這氣氛有些沈悶，壓抑，李白也是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我就住在隔壁，你有什麽事，便來找我。對了，你那兩個朋友還有你的妹妹，叫蘇婉兒是吧？你放心，我已經把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，我覺得你應該想知道這些。”
“謝謝。”
李白咂了咂嘴，轉身便是要離去。
蘇千突然問道。“她在哪兒？”
“你是說你妹妹？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去見她。”
“這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指的是？你是說我師父？他老人家行蹤不定，不過既然你來到了此處，想來他老人家自然會來找你的。”
蘇千點了點頭，看著手中的殘劍，臉色有些覆雜，第一次見到這柄劍時，它還算不得一柄劍，頂多算是一柄殘劍，就在他父母死後的雨夜，他醒來時發現的。
本來想賣到鐵匠鋪裏，看看能不能換幾個饅頭吃，但到了最後卻不得不打消了這等想法，甚至曾幾番想要將之丟棄，但每次都會再次回到自己身邊。
手指輕輕撫摸著劍柄，喃喃道。
“我到底該怎麽辦？”
…….
三日的時間，蘇千一直待在洞府，他無路可走，如今受制於此地，又如何能走的出去。
就算出去他又能去哪裏？找他的妹妹，告訴她，真正殺死她雙親的人並非是他，而是鬼谷子？這樣對於他自己來說又能算解脫？他就只有這麽一個妹妹，以鬼谷子的強大實力，她妹妹的安危他又怎能不去考慮。不論是鬼谷子，還是李白，種種皆是如此，根本不是他們能抵禦的，甚至只要一個念頭，他二人便會煙消雲散。
這三日，鬼谷子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，反倒是李白來了不少次，整天喝的醉醺醺的，甚至是在蘇千的洞府裏，架起了篝火，烤起了雞翅膀。完全沒有與傳言之中的那般人物一樣，該有的架子。
也就是在第四天的清晨，鬼谷子來到了蘇千的洞府。
也就在他即將步入洞府的剎那間，只聞一聲劍鳴，一道紫色的明芒朝著鬼谷子猛然掠去。
只不過就像蘇千所意料的那般，與聽書先生口中所說的那般。
鬼谷子沒有躲，甚至沒有絲毫的動作，而那劍鋒停駐在老者的頸前，不管蘇千如何用力，都無法再前進絲毫。
鬼谷子搖了搖頭，方要說些什麽，卻是見蘇千的長劍突然收了回去。
“我要拜你為師！”
聞言鬼谷子不覺有些詫異，雖然說是要拜自己為師，但那少年眼中的仇恨卻是未有絲毫的縮減。
“你既然認定了我便是你的仇人？為何又要拜我為師？”
“因為我知道我現在洗清不了我的仇恨，我殺不了你，更保護不了我的妹妹。”
鬼谷子笑道。“呵呵，養一頭為了吃我的狼，你覺得這種事，我會去做嘛？”
“我聽李白說過，除非是你想要收弟子，沒有人進得了鬼谷。如果你不同意，那請你放我走。”
“但你身上沒有靈根，想要修行很難，成為我的弟子更難。”
“難又如何？至少我還有希望。”
鬼谷子聞言略有沈默，看著那谷中桃花園處，正朝著二人望來的李白，突然間回首朝著蘇千笑道。
“小家夥，你願不願意跟我打一個賭？”
……
五年如一日，一念比春秋。
走在死氣沈沈的黑暗通道之中，蘇千的面色有些凝重。
這是他出師的日子，也是賭局的開端。
從此之後，他將於鬼谷子斷絕一切的師徒情分，他也不在是鬼谷弟子，而剩下的則是只有仇恨。
五年的時間，他成功的踏入了修行，而當年的豪言壯語，如今他亦不得不去深思。
那個所謂的賭局，他又如何能夠贏，如何能活下去，去保護她的小妹，去洗去他身上的灰塵，去報仇雪恨。
而如今的他又不得不走下去，因為他還活著，他還有一絲希望，即便這絲希望很渺茫。
但他也只能繼續走下去，為了慘死的養父養母，為了他的妹妹，也是為了他自己。
他曾經想過，他是否要將真相告之與他的小妹，若是他的小妹知曉又會不會相信，鬼谷子又會不會去抹除那絲對他來說渺小若無的威脅。
還不如讓自己去擔負，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扯不開關系，因為鬼谷子，因為他體內的惡魔，如果沒有他，事情或許不會發生，他小妹如今還是一個樂觀的小女孩。
那是他唯一的親人，他不想她在受苦，跌進那地獄的深淵。
......
冬去春來，本是萬物覆蘇之季。
而此時在東土，大唐皇朝某處，卻發生了這樣一件奇異的事情。
不論是剛發的新芽，嫩草，還是那四季常青，此刻都發生了詭異的變化。
隨著那陣陣的陰風，樹木枝丫皆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，逐漸雕零而去，甚至連大地，都在逐漸的龜裂，幹涸。
而這時一名男子從那扭曲的空間之中落了下來，男子的身形有些狼狽，一襲黑衣也是殘破不堪，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，整個人如同脫力般倒在了地上。
與此同時，凡間某處，一個名叫鬼谷的地方，老者坐於一處青石之上品著茶茗，擡首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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